登录“作文批改网”,从注册教师账号到现在已经半年多了。半年里,无数学生来了又走,但有几个学生却始终印在脑海里:刘祖玥、张娜、张蓉、紫慕。她们的文章风格迥异,个性很强,给人强烈的共鸣。
其实,应试本身不是文章的目的。文章的题材虽分为散文、说明文、杂文、小说几类。应试作文主要是考它们的分支记叙文、议论文,这类文章一般都讲求中心、结构,因有特殊要求,不能学习课本上名家文章,要另辟奚径。然而,如果把文章比作海洋,应试作文不过是其中几个小小的贝壳,还有很多东西尚未被发现。
写文章,无非有四个目的:讥讽时事、抒发感情、学术研究、应对考试。应试实属下策,不得已而为之。谁都知道名篇好,但为了考试得分,只能把它们丢掉,吃那些“速食饭”,其实这对资源本身就是浪费,也陶冶不了情操。对于学有余力的学生,放飞思想,触摸文字的灵动,来场心与心的对话,对观点人格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情感表达是文章的作用之一,有些时候,结构只对文章起辅助作用。例如荒诞派艺术,按照常理很难从中提炼出完整的中心来。名剧《等待戈多》,以应试作文的眼光看,主线不过四句话:“咱们走吧。咱们不能。为什么不能?因为咱们在等待戈多。”如果不从“戈多”的象征意义入手,结合当时时代背景,其中的精髓就找不到,觉得是“无病呻吟”。又如卡夫卡的小说,结构都支离破碎,表达的只是一些情绪的反应,以应试眼光看,也该被打入冷宫。
如果评价一篇文章,仅从应试角度,不知扼杀了多少作家。莫言的“魔幻现实主义”不过是胡言乱语,川端康成的“病态美”就成了“靡靡之音”,伍尔芙的“花瓣思维”更成了不找边际的奇谈怪论。它们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使者,需要相似的经历或者伏下身子,走入作者的内心世界才能真的领悟。这对评价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是对思维极限的挑战。
学生学写类似风格的文章,这说明他们的思想还未全部被功利心腐蚀掉,还有阅读纯文学作品的热情。他们不惧权威,勇于尝试,这恰好是90后的特点,时代的进步,不要完全用应试作文的格式去“框”他们。阅读这样的文章,本身就是交流思想的机会、享受文字带给内心独特的震动,对自身文学水平也是提高。
但学生也要注意,不要就因为突出风格个性而进行脱离实际的胡编乱造。由于知识储备和阅历原因,不少学生写这样的文章自我感觉很好,但有经验的人一看就漏洞百出,也给编写评语带来了难度,直接批评怕打击热情,委婉指出恐难达到效果。不仅如此,其本人也被扣上“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帽子,得不偿失。
写文章是综合能力的体现,决定一篇文章质量好坏的原因很多,语言技巧只是一部分。但不管怎样,让文字从笔端自然流露,“说真话、诉真情”,不管应试作文还是其它方面,都让评阅人看到你是块“璞玉”,有可塑空间,这就足矣。最后,想说如果真正走入文学世界,是非常愉快的事,享受文字的乐趣吧,让思想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