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
他们回到宾馆,已经接近晚上十点。空调打开后,唐姗显得十分放松,从包里拿出在宿舍时穿的衣服,然后拿到洗手间里洗澡了。王永天坐到床上,也拿出换洗的衣服和睡衣,打开了电视,随便挑个频道看着。过了会儿,唐姗出来了,灯光下的她显得美丽脱俗,两条修长白皙的腿上还带着没擦干净的水珠。王永天生平****次近距离审视这种情况下的女生,在他心中,女生在两种情况下最美,一种是在她睡着时,一种是在她出浴时,而眼下已发生了一种,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原来真正考验他的时刻才刚刚开始。他不由想起了柳下惠,那位坐怀不乱的宰相。难道历史又要在今夜重演吗?王永天感到心里像有十八面鼓在敲。
正在他愣神的时候,唐姗已经坐到了床上,拿起遥控器换了个频道,一脸慵懒的神情。王永天才想起自己还没洗漱,赶紧拿着东西进了洗手间。片刻后他穿着睡衣出来了,看到唐姗不知什么时候仰面朝天睡着了。他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一点,也罢,东奔西跑一天也累了,于是他关了电视,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之后关了灯。
王永天是个严格受生物钟支配的人,他的睡眠时间是十一点到十二点这一个小时内的任何时间,除非实在太累,否则没法改变。现在不到时间,他睡不着,不由得躺在床上,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尽量使大脑保持空白状态。忽然他想起手机电量将要耗尽,于是从包里拿出一块充满电的备用电池,把它装到手机里,又把拔下来的电池放到座充上充电,这才重新躺在了床上。可能是由于稍微活动了一下,刚刚培养起来的一点睡意就这样烟消云散了。他又恢复了刚才的姿势,这是他在家中失眠时常用的治疗方法。
黑暗中传来了规律的喘息声,犹如潮水一般一起一伏,间或还传来一点呼哨的声音。“这明摆着是鼾声的前奏嘛,还说我打鼾。”王永天没好气地想到。说句实话,女生打鼾他也听过,不过是中午在教室里,在这么私密的场所,他也是头次遇到。所以这多少令他感到有些兴奋与好奇。相比于男生粗犷豪迈,近乎一个音调的鼾声,女生的鼾声则温柔动听许多,也许加之异性相吸以及女生打鼾人数较少的缘故,这动静对王永天而言还真有一番吸引力。他打开手机,准备记录下这极为难得的一刻,他知道如果过了今晚,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有女生的鼾声了,自己未来的妻子也不知道是否会打鼾。
呼哨消失了,但喘息声随时间的推移慢慢加重,还有了一点底气。让人感觉从肺部深深吸气,然后再从嘴里缓缓吐出,就和吸烟时的喷烟一样。从力度和节奏看,王永天判断唐姗正在向深睡眠迈进,十分轻松和惬意。这反而更激起了王永天的好奇心,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着,他想就这么观察下去,看看唐姗一个晚上能发出几种不同音调的鼾声,把****潮的用手机录下来,当然他的思想还不至于坏到把它们上传到网上供众人戏谑,但感到无聊的时候听听还是蛮不错的。
唐姗的胸部传来一阵闷响,把正处于沉思状态的他吓了一跳。他知道正式的鼾声已经来了,不过这动静听起来倒是挺成熟、挺爷们,王永天回忆起父亲的鼾声,发现唐姗的鼾声和他的极像,就是声音小了一个等级而已。这时她的鼾声已经开始变得均匀,仿佛一个乐手在一下一下地打着拍子。王永天忽然有一个冲动,他想把身边的床头灯扭开,仔细看看女友的睡颜,试想一个女生能在如此情况下还能这样熟睡,也说明了她对自己的放心与信任。不过此时他还不想开灯,凭借他的直觉,这显然没有达到高潮的时候。他发现唐姗的鼾声有个周期,就是开始是胸部和鼻部并用,过一段时间用口来个很大声的,接着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这个周期大约十分钟。凭借在男生宿舍住了两年的经验,这点王永天还是判断的比较准确的。
此时已经接近零点十分,但王永天已是睡意全无,他知道明天的游览从下午开始,故此刻一点也不着急。他听到唐姗已经不再像刚才打鼾那么卖力,而是采取了呼一声喘息三次的节奏。他判断下一个高潮就快到了,不过以他在宿舍对周钦甫鼾声的分析来看,晚上十二点到第二天凌晨一点期间鼾声最响,过了这个时间即便睡眠也不是十分踏实。在失眠的时,王永天也就抓住这个机会,赶紧进入梦里乾坤,这样接下来什么都不知道了。尽管周钦甫打鼾很响,可他的睡眠却很浅,不像王永天那么短暂但高效。
唐姗的鼾声像春天河里泛起的水泡一样,在她高挺的鼻翼内欢快地升起,又轻松地落下,像泉水一样悦耳动听。王永天心里直发痒,他看了看手机电量,满格,于是扭亮了身边的床头灯,仔细端详起女友的睡颜来,同时还启动摄像功能,在灯下试了试,虽然看不太清楚,可声音却能100%录进去。这下他终于有了****手资料,不用再到某个网站上在线浏览了,想到这里他脸上竟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睡梦中的唐姗比平时更美,她平躺在床上,只穿了一件很薄很短的上衣,一截肚皮都露在外面,也不怕半夜吹冷风着凉。王永天看了强忍住笑容,轻轻拽过压住半边的毯子,想轻轻给她搭在肚子上。可就在把毯子搭在她身上时,王永天却停了下来,把目光留在了唐姗的腿部,那是两条怎样白皙修长的腿,此刻散发着淡淡的体香,腿上部的某块肉随着呼吸的节奏一下一下地颤动着。而此时唐姗的鼾声却更加甜腻、高音处有点拐弯上挑了。王永天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心跳,按下了手机的摄像键。他感到此时他的身体急速发热,身体的某个部位正在加速膨胀。一种想要发泄的欲望占据正极力挑战着他的底线,让他躁动不安。
好容易拍够了五分钟,王永天急忙关闭了手机的摄像功能,接着那种欲望才得以肆无忌惮地宣泄出来,伴随那部位的急速抽动,内裤已经冰凉一片滑湿。他暂时也不想更换,却把视线从下移到上,但见唐姗的双臂自然伸展,薄薄的嘴唇微微闭着,胸前两座朦胧的山峰随着呼吸的节奏时起时伏,王永天把头贴近她的脸,发现她的鼻间气流很是急促,说不定鼻翼都在微微震动。一种强烈地想亲吻这张嘴的欲望再度袭来,却依旧被他超强的理性克服了。
王永天看看时间,已经过了零点半。唐姗的鼾声还是维持这个节奏,没有改变的迹象,便放了心。他关了床头灯,在黑暗中换上一条新的内裤,又重新躺在了床上。此刻的他内心十分轻松与空荡,同时也十分佩服自己又挺过了一关的考验。学校的考试仅仅是人生考验小小的一部分,还有更多各式各样的考验,这些考验有时未必像考试那样标准严苛,但却同样能够产生致命的后果。如果他没有控制住自己,那么毁掉的不仅是他自己,还有接下来的四个家庭,两个还未出生的孩子。
不过觉还是要睡的,唐姗的呼噜声虽然不是太吵,可也足够影响王永天的睡眠。刚才拍着好玩,这回却又变成烦恼。他想去推推唐姗,让她换一个姿势。然而他也怕力度不合适,轻则无效,重则弄醒女友,和他发生口角。于是只能躺在床上听着,想点其它问题打发时间。过会儿他听到唐姗的床上传来几声咳嗽,接着唐姗醒来,起身去了洗手间。回来后,她换了姿势,留给王永天一个后背。果然,自从换了姿势,女友连呼吸声都很轻微,王永天心里舒了口气,加上之前的消耗也有一些,他很快就被如山的睡意压倒,沉沉睡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八点,阳光从窗帘中射入,照得屋内地板一片亮白。唐姗则早已换好衣服,靠在床上玩手机,仿佛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一切都很好。唐姗和他说因为看他睡得很香就没有叫醒他。王永天到洗手间洗了脸,刮了胡子,又换好衣服,就和女友一起下楼吃早餐了。这顿早餐他吃的非常心不在焉,脑海中总不自觉地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系列场景,不免有些庆幸,又有些遗憾。不过他又想也许是唐姗故意设的计谋,考验他是否真正经得起美色诱惑,要是这样她也太过于冒险、过于草率了。除非她对散打或者跆拳道有一定造诣,否则在那种情况下怎么能敌得过他?虽然王永天是班里最没劲的男生,可就唐姗这点花拳绣腿而言,还是足可以应付的。唯一解释的是经过两天的旅行,唐姗对他产生了信任,所以才把如此私密的一幕展现给他看。这是一种真情自然流露的方式,是内心的默契,不是任何力量强迫就能够实现的。
吃完了早饭,两人按照预定的计划,王永天回到房间把昨晚换下的那条内裤、毛巾和睡衣拿到洗手间洗了,唐姗也把自己的内裤睡衣等等拿到外面稍微大些的公共洗刷间去洗了,他们要趁着上午的烈日把衣服晒干。今天是他们在温阳呆的最后一天了,明天上午他们将永远离开这里,下次的相聚说不定到什么时候。也许是到了他们顺利考上研究生之后吧,这次的旅行显然没有把温阳的景点都转一遍,也不可能都转一遍,像温阳这样的大城市,起码得呆上三年,才能把市区内的道路布局熟悉的都差不多。王永天一边洗着衣服,一边觉得莫名伤感,旅游的路上他还嫌唐姗处处要依赖于他,可现在要分开了真有点舍不得。不过两人毕竟没有经济收入,根本达不到同居的条件。这次能够在一间屋里也纯属巧合,要是那晚上恰好有两间房呢?王永天不能想象,但有一点能想到,就是旅行绝对不会这么顺利。就说早晨起床这件事,如果他和唐姗在两个房间,自己站在她门口敲门就要费掉不少时间。
唐姗的赖床王永天深有体会,虽然早上睡觉肯定不实,但她还是要睡,因为用她的话说叫越睡越困。王永天觉得唐姗现在依旧不太成熟,成熟这东西有很多方面,其中一条就是懂得养生。晚上九点以后生物开始入阴,这时就得停止工作,听点音乐为入睡做准备工作。十点到十一点是胆囊排毒时间,如果这时不睡大伤胆气。十一点到第二天早晨三点是肝脏和肺部的排毒时间,中医上说,肝脏是全身血液的合成中心,但只有在深度睡眠时才回血造血,准备第二天供给各个器官,如果此时不睡,长期以往能导致各种脏器衰竭。早晨四点钟万物开始转阳,五点钟就该起床锻炼身体,六点应该排出宿便,七点开始,万物正式进入工作期,这时该吃早餐。如果这时还处于睡眠状态,即使睡着了身体各器官也都开始了一天的劳作,不仅起不到一点休息作用,还浪费了大量时间。
“啪”的一声,一只手拍在王永天的肩膀上,把正在思考问题的他吓了一跳。“哎,愣什么神呢。我已经洗完了,你的这些要不我帮你去晒了?”说完她拿过男友的衣服,蹦蹦跳跳地下楼了。不到一支烟的功夫,她回来了,说道:“走吧,去高铁站买票去。”两人用房卡锁上门,一溜小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