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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的小鹿
我们单位有一只大鱼缸,作为鱼缸的饰品,上面摆放着一只小鹿。我不喜爱这个鱼缸,也不喜爱鱼缸里的金鱼,唯独喜爱鱼缸配置的这个饰品——小鹿
不知是制作者的奇妙,还是自己的偏好,使我对这只小鹿一见钟情,而且是那样的迷恋它。
这是一件用梅花小鹿活体制成的标本类艺术品,体高约40公分,再看它那突出的眼球、直竖的耳朵、高挺的长颈、前弓后直的奔跑姿势,分明就是一只受惊的小鹿。虽然是标本,但它的体型、姿势却栩栩如生。
起初,我每观察它那受惊的神态,总有一种怜悯感受袭击着我的心。有时好像自己就是那个导致它幼小夭折的猎手。
出于怜悯,每次见到它的时候,我总要摸模它那光滑圆润的脊梁,看着它那样的可亲和可爱样子,心情又兴奋又觉得可怜。
有时,我也用脸颊触摸着它的头毛、臀毛,那种毛茸茸的感觉让我心里直发痒。像是触摸到儿子小时候毛茸茸的短发。于是,我便常常闭上眼睛、静静的、慢慢的来触摸小鹿的皮毛,有意寻找过去触摸儿子小时候的短发的那种感觉,这让我很陶醉。
我也常常用鼻子贴着它的身体嗅它的味道,试图闻到儿女们婴儿时那股乳毛般的气味,但总是觉得不太像。但我还是喜欢嗅嗅它的气味。
它便像我的宠物一样,我天天用各种方式摆弄着它……
看到它皮毛凌乱了,我便要用手小心翼翼的给它抚顺;睫毛和唇毛不整齐了,我便一根根的捋摆均匀。
为了让它的皮毛更光滑些,我总想到给它上点油。我便去了多家商店询问,但至今还没有找到适合它光亮油,这让我很沮丧。
看到它全身光秃秃的,我特意给它买了小风铃,并用粉红的丝带打着双花结系在它的小圆脖上。这一打扮,它好像一下变成了一只带着风铃奔跑玩耍的淘气小鹿了。这让我很高兴。
每进门看着它那远去的背影,我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自在。于是,我把它180度大掉头,由原来进门时看到奔走的姿势,变成了现在迎面扑来的姿势。说来也怪,就这一掉方向,它好像不再是那只受惊奔跑的小鹿了,一下子变成了见人就亲近的乖小鹿了。突然之间,我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让它受惊的猎人了,而变成了它的朋友和同伴了。
于是,我更喜欢它了,甚至觉得离不开它了,每天总有看看它、摸摸它、嗅嗅它,我们更亲近了,而且越来越喜欢它了。
最近,公司搬家了,我特意把它从大厅带到了我的小屋,这让我很兴奋,就像远走儿女回到了家,我可以整天和它在一起了。那一晚,我看着它,兴奋的久久不能入睡。
于是,我特意把它安排在我卧室的正中位置,上面给它配了一幅美丽的锡林郭勒草原摄影图,让它在广阔的草原里尽情的奔放;前面是它放一盆它最喜欢吃的竹叶草,让它玩的饿了的时候有草吃;上前方特意为它挂了一个闹钟,让这有节奏的音乐时时刻刻伴着它,使它不在孤单。
现在,当我看到那幅草原美景,就像我的小鹿就在里面奔跑;当我听到闹钟那铿锵顿挫的声音,就仿佛看到小鹿在奔跑,那钟声就好象是小鹿的鹿蹄声;在浇花的时候,仿佛觉得花叶少了很多,像是被小鹿吃了。
早晨,我洗漱的时候,我总要给它也擦擦脸和身子,擦去它身上奔波的尘埃,也使它的皮毛更光亮些。它便会变的更俊秀和可爱。
宁静的晚上,我喜欢和小鹿坐在一起,它让我仿佛回到了童年,仿佛回到童年和小狗一起玩的时候。我也喜欢听那滴滴答答的鹿蹄声,那有节奏的蹄声,激活了我的大脑,理顺了我的思维,让我挖掘出了很多昨天美丽故事,也是让我的今天变得很幸福,更让我的明天变得好像更加美好。
小鹿,在我心中你已经不再是一只标本小鹿了,而是一只复活的活蹦乱跳的梅花小鹿了!
小鹿啊!小鹿!我不知道,是我激活了你的生命,还是你改变了我的生命!
小鹿!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2009年10月13日晚